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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周刊第2099期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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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 00: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招叔 于 2012-5-1 00:24 编辑

摺紙.創世紀
  無遮無扇,神仙難變。可是對摺紙愛好者而言,僅一張紙,可變神仙。
  一張紙,再沒有其他,沒有剪刀、膠水和道具。只是一張紙。
  上帝說,要有光,就有了光。摺紙人說, 要有紙, 就有了紙, 然後有了萬物,飛鳥、大魚、牲畜、昆蟲、野獸。甚至有了大地不應該存在的幻想怪獸。
  上下四方,古往今來。線與線之間,平面變成立體,立體變成了一個真實而詭異的空間。一張紙,我們掌握了一個宇宙。人生其實何嘗不是一張紙,問題只是我們怎樣把人生這張紙摺好而已。
  正所謂:「未練拳,先練馬。」摺紙的馬步就是七個基本形態:水雷、飛魚、蛙形、鶴形、正方基本形、雙舟和坐墊。萬法不離其宗。有些摺法可能流傳了一千多年。所以不要少看一隻紙鶴,牠的摺痕神秘幽深地上溯至波詭雲譎的歷代人間興衰。
香港摺紙學會會長關澤鎏這時跟記者提到一個人名,名叫吉澤章。「就是這個人在六十年代歸納了以上七個基本形,而且創造了世界通行的摺紙符號,統一了摺紙圖解的『語言』。」語言統一之後,摺紙世界交流日盛。
  關澤鎏說,論及近代真正富革命性的摺紙,不得不數九十年代互聯網之盛行,由於互聯網出現,東方、西方高手華山論劍,終於創出近代「無所不能」的摺紙技術。過去傳統摺法為「傘形摺法」,也就是文首提到的七種基本形,近代以美國人Robert Lang為首等人則帶出了革命性的「蛇腹摺法」。關澤鎏解釋,「傘形摺」過去通常只有數點,如常見的紙鶴有頭尾和兩翼共四點,摺法通常是斜線直線再加以變化,而新一代利用電腦和數學創造的「蛇腹摺」則是把一張紙摺成很多四方格,例如縱橫十六格乘十六格,然後利用這些方格痕創造無數「摺點」。過去傘形摺紙對複雜形象可能力有不逮,但是通過實物形狀的分析,計算出所需「摺點」,就可以設計出「無所不能」的摺紙藍圖。忽然間,摺紙人打通了任督二脈,變成任何東西皆能摺出來。摺紙世界進入了一個新紀元。


科學工程靠摺紙原理

  美國摺紙大師Robert Lang所摺昆蟲,被拿去當作生物課的教具,原因是昆蟲頭腹足比例和細節部分跟真的並無分別。這位物理學家和工程師目前成了全職摺紙家,以摺紙維生,他同時因為其出色摺紙技術而成為各種工程項目的顧問,包括太空伸縮望遠鏡、汽車防撞安全氣袋等。事實上,摺紙跟幾何、拓樸學關係極大,部分幾何難題證明只能用摺紙方法解決。科學應用上,一些要求伸縮極大的器具,如太空?星的太陽能接收板(發射時盡量收縮節省地方,上了太空盡量伸展吸收更多能源),或者手術用的心臟導管(導入體內時盡量細小減少創傷,置入體內後要擴張),都採用了摺紙大師設計的原理,譬如太空?星的太陽能板就用了三浦公亮的「三浦摺疊法」。時裝方面近年也採用了摺紙作為設計元素,例如從摺紙方法設計出能從一塊平面的布摺成的鞋子。
Robert Lang之外,日本大師前川淳發明了新的摺紙方法,讓本來沒手指的摺紙作品(例如恐龍)「長出」指定數目的手指,一度震撼了整個摺紙界。近年日本青年神谷哲史則成了公認的世界級大師,神谷可謂集東西方之大成,其原創作品的精緻程度冠絕全球。香港雖然也有技藝高超之人,能在日本這摺紙超級大國取得大獎,可是香港人自己反而甚少注意。香港人陳漢輝設計的奧運五福娃,傳媒固然甚少報道;另一港人摺紙藝術家劉廣琮屢獲國際大獎也少有主流傳媒記載。不過,憑藉台灣漫畫《摺紙戰士》改編成電視動畫在香港電視台播放,一時間摺風氣開始在香港年輕一代興起。關澤鎏稍覺擔心的是,年輕一代慕名於複雜設計,意圖一步登天,忽略了必須先結合傳統「傘形摺」才能有利自己將來創作。關澤鎏認為若只汲汲於「蛇腹摺」,就好像「練拳不練功」一樣,基礎不穩,將來創作不免受到制肘。他更憂慮一些年輕人太容易在互聯網上得到非授權的大師摺紙圖,結果雖然懂得該設計圖之精妙,但往往可能連原創者是誰也不知曉。
摺紙之妙,經多位大師發揚改進,漸入勝境。吉澤章所創「濕摺法」,讓紙張纖維在摺時得到適度擴展,完成風乾後造形更添神韻。至於首先流行於法國的「奇門嵌摺」,甚至能摺出龜殼紋和鱷魚皮質感,這種摺法現已傳遍世界。關澤鎏說,香港摺紙人士個別水平極高,整體水平則不及日本,雖然如此,但香港亦能發展出自己的風格,例如香港人設計的紙牛造形取材自中國的水牛,乃外國所無。香港人喜歡以身邊事物為設計主題,結果自然設計出富自己特色的作品,例如舞獅、油雞燒鵝,乃至中國古代青銅器物等。事實上,在華人地區,香港摺紙可謂風華正茂,獨具神韻。


摺紙之傻氣

  中國人曾幾何時是一個充滿傻氣的民族,我們用漫畫(後來演化成文字)來跟人交流,又用最簡單的紙張變成玩具,把明明是假的東西當成是真的東西來玩。中國人把紙摺的東西燒掉,希望祖先在另外一個空間會收到家具、大屋、僕人和寵物。其他民族有古代中國人這麼可愛和傻氣嗎?
中國人不講究形似,所以中國畫透視固然錯亂,中國式的摺紙亦只取其神而棄其形,會意即可。一千多年前創作摺紙的中國摺紙祖先,眼看今天以假亂真的摺紙技術,大概不會如同記者那麼崇拜和驚歎,而是會喟然嘆曰:「世風日下!」記者的想法是:「可是,像真至極的摺紙,又的確好酷呀!」

八十一歲 回到童年

李伯

  「芝麻街,真趣怪。大鳥腳長跑得快,奧運獎牌佢?晒。奧斯卡,仲古怪,垃圾桶蓋當帽戴。藍曲奇,休禮拜,約埋Elmo遊新界,兩人分手講拜拜。」
  
  「米奇老鼠,一家之主。米奇女友,唔會下廚。 餐餐薯條,炸雞炸魚。食得太多,變大番薯。」
說完順口溜之,李伯李漢強哈哈大笑。
  李伯十多年前退休,臨老學摺紙,居然摺出童心,返老還童。「八一高齡一老翁,童心未泯摺卡通。」忽然又一句打油詩。一九二八年出生的李伯,與李嘉誠同年,他說「此李不同彼李」。彼李仍在商界縱橫,賺花碌碌的鈔票,此李則拿一些四方形紙,左摺右摺,摺成卡通,自得其樂,派給小朋友,更加與眾同樂。摺出卡通之餘,更編成兒歌,一邊派給兒童,一邊朗讀,聲色俱備。
六十多年前的李伯,可以說沒有童年,那時他身在越南,時逢世亂,中一輟學,有志難伸。六十年代在香港任職公務員,因當年熱血,六七年五月參加罷工,結果失去一份非常穩定的工作。當年思想左傾,身邊的人叫《明報》做「暗報」,他心念陡起,不如買一份來看對方怎麼說。不料一看之下,竟成了該報幾十年的長期讀者。
十年前,李伯寄了五個二戰時的領袖摺紙給《明報》專欄作家陶傑,陶傑見簡單的黑白摺紙造形,卻唯肖唯妙,大奇,將李伯之傑作發而為文,記者當時任職《明報》,訪問了李伯,想不到十年後,李伯仍熱愛摺紙,樂此不疲。過去十年他參加了不少義工活動,又義賣卡通摺紙,逗小孩子開心之餘,更將善款捐助有需要的人。
人生總是曲折的,李伯童年時候,並無接觸卡通之事,今天他成了卡通專家。他說:「但求兒童得快樂,青山不老夕陽紅。」他引述阿虫的話:「欲求青春藥,最好是童心。」
  李伯的摺紙不是最複雜和精妙的,但他的卡通摺紙往往最受人歡迎。他說摺紙學無止境,世界之摺紙佳作浩瀚如海,有生之年根本學不盡,也摺不完。摺紙之變化,無窮無盡,未摺前乃平平無奇之白紙,完成後則多姿多采,無奇不有。偏偏摺的時刻,卻要心如止水,將真實世界的紛擾完全擱置。由於並非每卡通人物都有名家摺紙圖解,李伯很多時要自行創作,有時苦思不解,暫且放下,到午夜夢迴,乍然驚醒,半夜起?,翻紙套弄,居然可以有如神助,迎刃而解。
回想當初退休, 最憂慮的是「老無所用」,今天他是「老有所為」,而且「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李伯笑嘻嘻說:「我找到退休後的人生方向。」

繁簡相對 真幻相通

  每樣事物要流傳下去,都要經過一定程度的演化,有時是逆反改革, 有時是懷舊復古。記者訪問很多摺紙愛好者,很多時是一件摺紙作品掀動了他們思緒,繼而引發了他們探求如何摺出來的好奇心,然後從此不能自拔。他們的摺紙道路也經過變化,如最初想要複雜的,後來反而想盡最大努力簡化作品。陳永中的起點是女同事摺了一枝玫瑰,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終苦學成功。李伯是到圖書館找摺紙書籍才發現世上還有如此精奇的摺紙技藝。少年陳柏熹是在四年前升中時要響應學校規定參加學會而在網上見識到當代摺紙之神奇。至於吳聲強呢?他摺紙原來出於小時候的虛榮心。
辦館老闆吳聲強說,小學五年級無意中發現簡單的摺紙書,把百合花呀桌呀椅呀摺出來,同學都未見過,覺得能摺成這樣很了不起,從此吳聲強就成了摺紙迷,直到長大開辦館。開辦館的時間,一有空閒他就把辦館內影印機的廢紙拿出來摺,日子有功,雖無學師,但功夫已經不錯。一天,香港摺紙學會的會員李伯經過,無意中發現這位辦館吳老闆自己摺了一個花瓶,喜見同路人,於是就對他說:「你這麼喜歡摺紙,為什麼不加入摺紙學會呢?」

摺紙演化論

  如同很多會員一樣,第一次在學會接觸到外國精美的摺紙,吳聲強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學習到複雜的摺紙,同時設計出更多原創作品。從七年前羊年農曆新年開始,吳聲強每年自行創作一款用港幣舊十元鈔票摺成的生肖,今年他創作了牛。「頭是羊變的,身是豬變的。」原來摺紙動物多有原形,加之變化即成各種各樣的生物。「這條龍,頭是鶴變的,身是鯉魚變的。」在將軍澳富寧花園的辦館內,記者忽然像上了一堂「摺紙演化論」。
吳老闆說,每年過新年之前他都摺一百隻紙幣生肖,派給親朋戚友的孩子,過了新年就不摺了。其實以每摺一隻紙幣牛要花四十五分鐘計算,耗用的時間成本遠多於鈔票上的銀碼。「我把鈔票看成是有花紋的紙,一張好的摺紙專用紙,有時也要花十元八元吧。」吳聲強說,他的生肖紙幣全用舊十元,因為覺得更美觀,所以平時客人付款若用舊十元鈔票,他必定儲下來備用。新年前一個月是他最忙時期,一有空檔就拿起鈔票埋首猛摺,熟客知吳老闆習慣,過年前不久就會提出用普通十元交換吳老闆的生肖十元,吳老闆總是來者不拒。「不收貴一些嗎?」「如果是賣錢,我會沒有心機摺的,現在當成是跟別人分享自己作品,只要別人欣賞,我就覺得非常滿足了。」

難度與美感

  摺紙初哥最初看到「天書」一樣的摺紙圖,難免覺得無辦法完成,其實中間有一個秘訣,那就是無論圖解看來多難,都硬?頭皮去完成——因為看起來很難的東西,其實並非想像中那樣困難。記者訪問不少摺紙專家,他們的說法是:「摺不算難,考功夫的是整形。」 所謂整形, 就是摺完作品後用捏、 拈、屈、按、捺、搓等微調方法,把物件弄得更具神韻。少年摺紙王陳柏熹說他整形的時間比摺成的時間更長。過去二十年設計過逾千件作品的劉廣琮說,摺的部分考你五成功夫,另五成功夫在整形。另一摺紙愛好者陳永中說:「摺紙初期追求的是難度,後期追求的是美感。」而美感和個人風格,往往在最後的整形部分表露無遺。
摺紙更妙地方在於創作過程中的步步為營,有時卻要大刀闊斧、推倒重來。「試過摺一隻蝴蝶,摺了二百多個步驟,完成後,最後一對腳連在一起,我不滿意,於是重新設計,為了多一隻腳,我結果多花了一百多個步驟,總共花了三百多個步驟才能完成。」陳永中說。摺紙創作之難(也是樂趣所在)正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不知是否巧合,摺紙愛好者似乎多喜參與義工活動,慈善賣物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即使是十多歲的陳柏熹,他在過去的情人節也曾為公益少年團籌款,而要摺出八十八枝玫瑰義賣,結果每枝賣二十五元,反應理想,不過每枝玫瑰他都要花半小時才能完成。  「那年的新年假,都把時間花在摺紙玫瑰了。」「不辛苦嗎?」「幫到別人嘛。」
  另一個資深摺紙者隱藏的共通點是,他們不約而同提到「返璞歸真」的想法。陳漢輝初學摺紙時樂於向難度挑戰,用一張紙摺成一隻龜而龜背上再連?一隻鶴,又或者在同一張紙上摺出多達七十隻相連的小狗,今天他卻務求自己的作品線條簡單,減少作品出現其他不相關的摺痕。創作了很多昆蟲鳥類的劉廣琮說,近年多採用廢紙創作,如使用利市封和六合彩券等,他說摺紙的好處是將廢物變成藝術品。也許,在未來一段時間,摺紙傑作會在講究複雜和難度之外,同時講求作品的意境是否深遠。那可能是摺紙未來的發展路向。

誰道摺紙技藝微?

  有時你會驚訝劉廣琮那些紙摺昆蟲和蜈蚣的像真度——無怪乎他的紙摺蜘蛛曾經被大吃一驚的人不由分說拍扁;有時你會驚訝十五歲的少年陳柏熹竟然可以摺到大師神谷哲史的超高難度作品,或者他竟然可以自行設計像真度甚高的異形摺紙。有時你會為摺紙的造形那樣富藝術美感而讚歎(例如劉廣琮的水母)。有時你會猜疑這真的是用一張紙、而且無剪無貼、徒手摺出來的嗎?直至你翻開昆蟲的底部看到複雜精緻的摺痕,你才相信那是「真」的用紙摺出來的。有時你會不由自主發出怪異的語句:「那條蜈蚣『真的』是『假的』!」說完後,自己也不知那是什麼意思。「誰道摺紙技藝微?真的骨肉真的皮。勸君莫打小昆蟲,紙裏盡是好心機。」(改自白居易《誰道?生性命微》)


線.形.體.謎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透過互聯網,摺紙技術在全世界突飛猛進。近年最新的摺紙玩意是,出題者提供一張充滿摺痕的「展開圖」(crease pattern),答題者就要在沒有步驟圖幫助下,完成出題者創作的複雜作品。這種圖,行內稱為"CP"圖,外行人看上去如看萬花筒,即使內行人,要單憑殘留的摺痕,追蹤至完成圖,也極考功力,根本可視為福爾摩斯式探案難題。這種圖的起源,相信是摺紙愛好者某天忽然親獲大師完成作品,但見巧奪天工,見賢思齊,於是粗?膽子把那條龍神(或其他怪獸)拆開研究,拆啊拆,仍不得要領,最後(你估對了)愛好者手頭上只餘下一張四方形充滿大師殘餘摺痕的「展開圖」,愛好者欲哭無淚,於是拿出這幅「展開圖」公開求教高明,不料,難度極高的修復難題,反而讓世界各地高手躍躍欲試,最後發展成一種新的腦力挑戰遊戲。

摺紙世界「觸電」

香港摺紙社

簡介:香港規模最大非牟利摺紙組織,有興趣可報學習班或入會,會費每年一百至二百元,會員每月聚會交流,更可借閱外國名家創作的摺紙書(每本動輒數百元,而且除非訂購,否則難以在香港找到),每兩個月可免費收到《香港摺紙通訊》雙月刊,內有資深會員新創作摺紙圖解。
www.origami.org.hk

招叔手把手教你學摺紙
簡介:資深摺紙愛好者招叔用網上錄影方式,教大家學懂看來難以完成的暴龍立體摺紙。

http://www.soku.com/search_video/q_%E6%8B%9B%E5%8F%94

陳柏熹網誌
  簡介:十五歲少年摺紙王陳柏熹網誌,可看到他摺的難度極高、諸如日本大師神谷哲史的飛龍作品,又或是陳柏熹自己創作的異形摺紙作品。透過此網誌可連接其他摺紙愛好者討論區。
tw.myblog.yahoo.com/kade-x

日本摺紙網
  簡介:可以看到當代大師神谷哲史的作品,另外進入「折紙圖鑑.昆蟲」,那些完成品令人大開眼界。順提,神谷哲史其實只有27歲(198166 日出生),他以複雜作品馳名,尤其他的龍神作品;其作品等閒數百甚至近千步驟才能完成。
www.origamihouse.jp/book/original/house.html

美國摺紙天王網頁
  簡介:Robert Lang原是美國物理學家和工程師,現為全職摺紙家,他創作了近五百件複雜作品,是西方首個將數學理論融入摺紙創作的劃時代人物,在這個網站可看到他的作品和他的理論。最有趣的是,他講明你可訂購他的舊作,每個二百美元到一千五百美元不等,當然他也歡迎商業機構或廣告公司委託他進行新的主題創作(相信是他主要收入來源),但那個價錢只怕非普通人願意負擔。
www.langorigami.com

後記
        看過達文西寫的關於一張白紙的寓言,改寫如下:
從前有一張白紙,她不時以自己渾身雪白皮膚而自豪,有一天,她忽然覺得身體有點痛,哎啊,原來她被人對摺了一下。
她哭了。每次看到自己的「疤痕」,她都十分痛苦。
後來有一架紙飛機看見白紙妹妹哭,問她為何傷心,她答:「我毀了容,我以後不再整潔了。」紙飛機說:「一張白紙如果一直都是一張白紙,這張白紙根本就沒有發揮自己的作用。」說完,紙飛機就飛走了。
白紙妹妹最初聽不明白,後來她摸了摸自己的 「傷痕」, 咦, 不痛了, 她忽然若有所悟。 她忍?痛苦, 努力把自己的身軀翻了又覆, 覆了又翻, 弄得「傷痕」纍纍。奇怪的是,她後來竟然都不覺得痛了,反而覺得很充實。
過了幾天,紙飛機如常劃過藍天,這時他身邊出現了一隻美麗的白天鵝,紙飛機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 白天鵝朝他一笑:「我是白紙妹妹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作者眉批:喂,小姐,你由一張白紙,變成一隻天鵝,點認得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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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的確是一篇非常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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